第九章 开不了口的告白

“黑洞”，龙向峰率先反应了过来，现在他明白了，叶尘并不是让艾克萨斯做一个传送门将自己传送过来，而是想要制造一个黑洞把这个星系吸进去，然后在同化为冥界的一部分，如此一来确实是省了他自己不少的功夫。

“怎么可能，这怎么是一个黑洞！”艾克萨斯不敢相信自己被欺骗了。

“你对还未掌握的科技有着盲目的自信，稍稍给你一些相似的装置就可以混淆你的判断，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叶尘的的确确没有骗你，这个黑洞确实会让你成为冥界的一部分，但到那时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艾克萨斯，你成功地带领克尔斯走向永恒了。”龙向峰讽刺道，他知道对于这样的人，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远比击溃肉体要有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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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萨斯看着自己开启的黑洞，他一生的心血，他一生的努力，如今都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抓住护栏撕心竭力地吼着，突然他又喃喃转过身向控制台走过去：“还有机会，我不会就让克尔斯这么毁灭的。”

龙向峰早就预料到所有可能的发生，如果再将注入同样的能量以相反的程式让机器运行，或许能够关闭黑洞，艾克萨斯刚刚一定想到了这一点，但这样做所消耗的能量必须从克尔斯三颗星球上提取，这样做就算关闭了黑洞，三颗星球也必然变成三颗死星。龙向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在艾克萨斯到达控制台之前击晕了他，凯西莉斯特甚至还没有看清龙向峰的动作，只觉得一眨眼龙向峰就已经站在那里了，而艾克萨斯也倒了下去。

“我没有杀死他，他应该得到法律的审判。”龙向峰也为了防止艾克萨斯的死被克尔斯心术不正之人利用从而引发更多的麻烦，所以没有杀死他，只是击晕了他。

“可是这个黑洞怎么办，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台机器，只有这台机器才有可能将它关闭。”凯西莉斯特想要跑上控制台，寻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没事，我有办法应对，我们先离开这里，但我们决不能以牺牲三颗星球的代价来关闭它。”看着黑洞的扩大速度，龙向峰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扛起艾克萨斯翻下控制台，让凯西莉斯特赶紧和他离开。

穿梭机上，龙向峰在想着如何与凯西莉斯特告别，他实在是不擅长面对告别的场面，事实上，在装甲车身上的时候，他的魔力封印就已经完全解开了，魔力也已经全部恢复，而且如今消灭黑洞再赶到暗星现在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只想得到更多叶尘的信息，没想到艾克萨斯竟然只是一个传话的。刚刚在太空站的时候龙向峰就可以用自己的魔能来代替克尔斯能量来关闭黑洞，但现在他有了一个更好的与凯西莉斯特告别的方式。

凯西莉斯特看着已经被黑洞吞没半个身子的空间站，龙向峰感觉到她在纠结着什么，终于，她走过来跪在龙向峰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恳求道：“杰克，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求你救救克尔斯人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到一向坚强的凯西莉斯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龙向峰吓了一跳，他将穿梭机设置成自动驾驶，赶紧将凯西莉斯特扶起来：“莉莉丝，我不许你这样说，确实，我不是一个好人，克尔斯其他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我现在只想守护你。”

凯西莉斯特担心地看着龙向峰，龙向峰心领神会，他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只是这一次我真的要离开了。”

“杰克，我，我知道我帮不到你，但是…”

“莉莉丝，暗星那边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而且我没有把握能完全控制住那边的局面，而且现在克尔斯比我更加需要你。”龙向峰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在之前的一个月里，龙冰越也与他谈过在克尔斯定居，自己亲手毁灭的夏星，他已无颜再面对同胞们，两人最终决定在克尔斯定居下来，可突然发生的这一切让他再次回到现实中，他以为王敬东和叶尘已经随着夏星消失了，但是没有，这样自己就必须再次回到命运的轨道上，完成自己还未完成的使命。

“莉莉丝，这个你拿着。”龙向峰将一只钢笔递到凯西莉斯特手中。

“这是…”凯西莉斯特看着手中的钢笔，这支笔的重量似乎与普通钢笔的重量不同。

“这是录音笔，刚刚艾克萨斯说的话全都记录在这里面，虽然你们能够解决，但我想这应该也会很有用。”

凯西莉斯特想要说什么，在龙向峰离开后，她曾再一次陷入了人生低谷，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后悔没能与龙向峰好好告别，然而当她们再次相见的时候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造化弄人，此时此刻，她有太多话想和龙向峰说了。

这时穿梭机发出警报，已经快要接近地表了，龙向峰马上回去控制穿梭机着陆，然后龙向峰将艾克萨斯扛下去，顺便把他铐起来。龙向峰看着宇宙中那遥远还在不断扩大的黑洞，此时在艾塔达斯上也已经肉眼可见，而本该是白天，现在也因为黑洞的影响天空已经变得暗淡。

“那么我就不和你回去了，其实，我真正的名字叫龙向峰。再见，凯西莉斯特。”龙向峰仔细地看着凯西莉斯特的脸庞，还是那么的迷人。在这一秒内，许多感情在他的心里碰撞，欣慰，悲伤，不舍，他多希望这一秒的时间再长一些，长到他可以永远这样看着她，但终究抵不过残酷的现实，他转身离去，抬着沉重的脚步向穿梭机走去。

凯西莉斯特看着龙向峰的背影，这时她才觉得龙向峰曾经那伟岸的背影是那么的佝偻，他有太多的秘密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已经将他的灵魂压得疲惫不堪，泪水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龙向峰！”

龙向峰抬起左手，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然后竖起大拇指，他侧过脸来，看着凯西莉斯特笑了一下，凯西莉斯特看到龙向峰的左眼已经发出青蓝色的光，然后龙向峰回过头向着穿梭机奔跑过去。

在跑上穿梭机之前，龙向峰听到凯西莉斯特竭力地喊着：“你一定要活下去啊！”他感到脸上一阵炽热，眼睛火辣辣地疼，整个世界变得一片嘈杂，他再也听不清楚任何声音，那微微的抽泣声，是凯西莉斯特吗？

穿梭机起飞了，耳边只有引擎轰鸣的声音，龙向峰看着消失的地平线，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星空，逐渐脱离了艾塔达斯的引力，他感到一片模糊，感到凯西莉斯特渐渐远去。凯西莉斯特看着那架穿梭机，慢慢变小，最终消失在了天际，这一次她没有再克制自己，任由泪水流下，在心里默默祈祷龙向峰的平安。

龙向峰似乎心中也有什么终于落了地，这一次他闭上了眼睛，他觉得眼睛热热的，有什么要从自己的眼眶中涌出。最终，龙向峰感到光线暗了下来，久违的责任使他的肩膀再次挺了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无尽的黑暗，黑暗之中闪过一些过往的画面，是曾经故人对他的信任，龙向峰感到勇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来吧，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